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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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美國人結婚移民美國 大部分聽到別人形容的都是一連串漫長痛苦的回憶 因為公文的審核以及申請時間之長往往會造成新婚夫妻的長時間分離 我們最初也是帶著沉重的心情去申請 等待過程確實蠻辛苦的 可事實上簽證的通過比想像中的簡單 也不是這麼困難的啦! (除非你是假結婚..另當別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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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是–迅速睡著,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昏迷,是家人朋友中的零失眠紀錄保持者,成績斐然,堪稱學界之第一人。往往別人話未說到第五句,我便早跟著周公下琪去了。 然 而今天,我的室友一直在搬東搬西的,吵得我心煩氣燥,人一急躁了起來,便覺渾身似是被火燒的一般難耐,突然很想家–想香港的空調,雖然很不環保,卻實為 炎夏中無法安穩入睡的人的天堂,在夏威夷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空調嘛,真是想也別想,除非死了升天去吧,那還是有一點指望的! –熱得無法入睡又頭痛的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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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新閱讀金庸先生的<<射鵰英雄傳>>,本只出於消閒之心,看完後卻有另一番不同的領悟。 郭靖在書中為第一 男主角,金庸先生故意處處把他形容得愚不可及,比之一般資質平庸的人還要笨了一些。可是後來郭靖居然得飲寶蛇血以防毒,得武功秘笈而與洪七公及黃藥師看 齊,得<<武穆遺書>>成為叱吒風雲的大將等等,卻也非純粹巧合。我倒覺得郭靖聰明得緊,他在小節骨眼上可能不及蓉兒機靈,但在 大節上卻從不含糊,投機取巧,作奸犯科的事,他是毫不猶豫地一一拒絕的。至於他的武功,更是由他專心一致地苦苦練成,蓉兒縱有小聰明,卻哪及得上郭靖的穩 打穩紮? 郭靖聰明嗎? 人生在世,事情總是變幻莫測,誰會想到明天發生什麼事? 蓉兒的聰明,是跟隨事情的發展而走,她愈想要駕馭這個世界,卻愈緊隨俗世; 相反郭靖的呆板固執卻使他遠遠地拋離俗世。走捷徑或許讓我地贏得不少時間, 朋友 和金錢,可是卻讓我們愈踩愈深,永不翻身。我反而羨慕郭靖的率直,他的純真,贏得的都是真的愛情,穩重的功夫,和捨命相救的友誼。蓉兒三番四次的原諒他, 對他不離不棄,即使明知無法開花結果,她也冒著風險,暗中幫助郭靖行軍打仗–是郭靖幸運嗎? 拖雷和哲別冒著背叛的罪名,也放郭靖南行,是他的僥倖嗎? 郭靖是個聰明人,聰明在他的不聰明。 我 們或許常常像黃蓉一樣,以為什麼都學,什麼都抓上一把便是聰明,到頭來弄得自己「周身刀,無把利」。相反郭靖一生之中,只是苦苦地死練武功,其他的一切也 可置身度外,當他和黃蓉被擒,在丐幫大會中,郭靖好不容易脫離束縛,待可開口辯駁時,卻不自覺沉醉在武學的世界中,啞啞地什麼也不說,只急得黃蓉如熱鍋上的螞蟻。其實郭靖把<<九陰真經>>深深地印在腦海,只要遇見高手過招,即以經上所說的加以印證,反覆思考下,又對武功有更深的了解,到他想忘掉武功時,卻已揮之不去了。 正 如我們唸書一樣,若唸得夠滾瓜爛熟,又何須刻意賣弄,自然而然地會不小心想到說到,想忘也忘不了,好像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非與之扯上關係不可。可惜,科 技的進步,使世上能專心一致地學習的人少之又少了。像是要寫報告的時候,一打開電腦,總會收到幾個新電郵,不得不看,然後又會收到幾個朋友的來電,反正就 沒完沒了。要把所有這些妨礙讀書的通通關掉嗎?卻又於心不忍,更會給朋友家人誤會突然人間蒸發,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郭靖的笨是難得的,別人說傻人有傻福,或許我真的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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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A學生。 從小成績一直不怎麼突出,但也偶得老師疼愛。大概是積極的學習態度討老師歡心,所以一直以來雖不是甲等學生,也會有一種自 信和驕傲。在校是學生的領袖,老師的寵兒,在家又是幼女,不知天下之大,坐井觀天。來到美國,方知所學只是皮毛,一直賴以生存的「小聰明」也毫無用武之 地。眼見成績每況愈下,心中除了乾著急,也沒有別的辦法,書到用時方恨少,我還未到「用時」,便覺腦袋竟空空如也。快將踏入二十關頭,仍是草包一個,還真 可悲。 這裡的學習氣氛跟香港很不一樣,比較輕鬆,所謂輕鬆,不見得等同輕易。同學們不會常把讀書緊張掛在嘴邊,但心裡都有個譜。我的主修 是傳理,同學們意見很多,想法很特別,每每到了上課的時候,總覺置身奇妙世界,進入忘我狀態; 但更多的時候,會自顧自的在座位上掙扎,到底要不要舉手發言,到得下定決心,組織好操辭,時機已過,不好意思,下回請早。 來了這裡一年多,當過餐廳經理,婦女會的副會長,學會的副會長,現在又是系的教授助理了,但膽子仍是很小。有時候,我欠的只是主動,不肯拿下的只是那張沒有用的薄臉皮。 我雖沒有A的成績,我也無法介意。但我更想要的,是以前那種A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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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實在受不了房間的悶熱,一個人到附近走走。 不知已多久沒這樣靜靜地享受寧靜的夜晚,放空腦袋什麼也不想。 走到有鞦韆的小公園,童心一起,便坐 了上去,盪啊盪的,想到以前一起到這個公園盪鞦韆的人,幾乎都不在了,有的在香港,有的在外國,四散東西。想最初一起來這個小鎮唸書的人,一個個的走,心 裡好不難受,不知等他們回來後,我還是不是仍呆在這裡。 過了不知多久,頭疼也消失了,便慢慢地踱回家,心裡真感激可以來這裡。 這夜,微風吹著我凌亂的頭 髮,也吹散了心中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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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探望住進老人院的外公時,心中激動訝異得說不出話來。眼見他骨瘦嶙峋的身軀,枯黃的臉上刻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瞳孔裡只剩下絕望。外公一動 也不動地靜靜躺著——或者應該說連轉身的力氣也沒有的他,什麼事也得依靠旁人,任誰見了也會心生惻隱,更何況床上奄奄一息地躺著的是我的外公。 「阿爸,你看誰來了?」媽媽邊扯著嗓子大聲問道,邊把呆若木雞的我推到床前。外公緩緩睜開無法對焦的雙眼,好不容易盯著我看,我忙收起難過的神色, 擠出一絲笑容,說:「公公!」「你看這是誰來了?」媽媽興奮地問道。只見外公灰白的瞳孔動也不動地盯著我看,彷彿好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外公冷冷地道:「你 是誰?」出乎意料的答案使我的笑容僵住了——如果連你愛的人都忘記你是誰,你所做的忽然都失去了意義…… 小時侯,我們四表兄弟姊妹都很怕上大陸探親,害怕嘮叨的外公逮住,從他年輕的故事講到我們現在要升大學的原因。外公很喜歡個別「訓勉」,被他抓去的 至少得呆在房間半小時才能重獲先自由。於是每次看見外公我們都互相使個眼色,溜之大吉。當我慢慢長大後,忽然了解到外公給我們這些話的含意,老人還是有他 們的智慧。當我細心咀嚼他的話時,我發現那些好像已老掉牙的訓勉真是至理名言。我變得愈來愈愛跟他聊天,而非點頭了事。我發現其實外公早就知道大伙兒都害 怕跟他談天,可是他的堅持是有原因的。精明的他豈不知我們老早把他的話丟到外太空去,可是他看得見我們的未來,他知道怎樣的路適合我們走。有次跟他聊到我 們家的事,還差點沒哭。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外公——他人老心不老。他什麼都一清二楚。 「我……我是卡門啊,公公。」良久,外公才意醒到我是他的外孫女兒,我舒一口氣,開始跟外公聊天。可是外公身體實在太虛弱,連嘴巴也張不 開,但我知道外公心裡是知道的。因為他還會笑——多久沒看見外公笑了? 外公笑了,房間裡的氣氛也跟著和諧起來,但我心裡一酸,總是覺得有些什麼要在瞬間奪走這些快樂。 來了夏威夷不久,便聽到外公離世的消息,母親說, 她談起我在這裡的生活時,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外公卻竟默默流下眼淚,我知道外公有多麼的想看著我們畢業,這畢竟是他的願望。當我跪下為外公禱告,心裡有說不 出的平安,我知道外公在某處看著他的外孫女,祝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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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晨三時訐,房間電話忽然發瘋似的響過不停。 我半睡半醒地拿起聽筒,說:「你好……」心裡嘟嚷著是誰那麼斗膽敢打擾本大爺的好夢。話筒傳 來一把女聲:「你好嗎?」她的聲音尖尖細細,讓我不禁毛骨悚然。我迷迷糊糊的猶疑地回答說:「我很好……謝謝你……」然後她又壓低聲音, 惟恐別人會聽到她問我從哪裡來、在幹什麼等等一連串的問題,我那時頭腦還沒反應過來,便都乖乖地一一回答了。後來說了幾句,我終於發覺有一點不太對勁,便 趕緊問「她」:「你是誰?」「我是John!」我心裡低聲咒罵了一句,John是哪位啊﹖我狐疑地想我到底認不認識這人——忽然「她」說 : 「我喜歡你!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突然就醒了七分,忙不迭把電話掛了。 隔天醒來,把事情反覆地想了又想,心中不禁暗罵自己的愚昧,我壓根兒不應回答她的問話啊!只怪自己睡得太香,疏於防範,幸好沒真的給問出什麼來,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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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韓國來的女同事,說話時陰聲細氣的,稍一分神,大概又請再說一次吧。她長得活像個觀音菩薩,陶瓷般白晢細緻的 臉龐,配上一雙像會笑的眼睛,她看起來就鐡定是個賢妻良母。有時侯大家在吵吵鬧鬧,她也只微笑看看我們,然後又埋頭靜靜地繼續工作,我有時甚至懷疑她是不 是掉到凡間的仙女,不然她怎麼會如斯脫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一起工作時,總有不合,或許大家都是固執的人,所以我們之間總有一些小火花。而這些火花讓我們總是話不投機,有時想跟她說說話兒,看到她陌生的笑容,便又卻步。 打從第一天認識她,我們中間便有一道無形的牆,我從沒想過一個小小的念頭足以打破那道隔膜。 一天忽然聽到她辭職的消息,我愕然地看著她,問道:「為什麼這麼突然?」她說功課太忙,應付不來。這天晚上是我倆最後 一次合作。我邊擦著桌子,邊想著她的未來。這夜,她顯得更安靜。我瞅瞅她,心中的不捨湧上心頭。我小心翼翼地打開話匣子,說:「你…..將來想要當什 麼?」她一臉迷惘地看著我,彷彿我問了個天下間最難的問題似的。我漫不經心地緩緩說道:「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好媽媽……」她忽略愣住了,不可思議地 看著我,問道:「為什麼?」「不為什麼,只是一種直覺。」我說。她急道:「你知道嗎?我剛剛一直在想將來我要幹些什麼,而當個好母親正正是我心中最大的渴 望。」也許離別會讓人產生異於平常的情緒,我們那時心中都很激動,覺得知己也不過如此。我們繼續聊了很多將來,談了許多個人的想法。 最後她還是離開了,但每次偶遇,都讓我想起那段對話,都讓我想起那種微妙的知心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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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這學期在修人類學及亞洲美國人的文化,上課都一直談及不少各地文化的差異。身為中國人,當同學問及中國的問題,全場目光都轉移到我身上,害我有點措手不及。他們會問: 紮腳的習俗還流行嗎? 中國人為什麼都要湧到美國來? 甚至有人會問熊貓是不是像貓貓狗狗一樣在街上跑來跑去的呢? 中國的五千年文化對白人來說充滿神秘色彩的。 有一次這位台灣來的老師說道: 美國人都以為所有中國人也會功夫,有時候 走在街上,還有人向她擺出功夫的架勢。說到這裡,我大感奇怪,卻見身邊的同學們都大點其頭,表示贊同,我只噗哧一笑,不敢苟同,只能說在下的身手差得很。 一次在活動中教他們耍雙截棍,只是裝模作樣地隨便揮舞幾下,他們便驚呼連連,後來還有人追問我是不是真的會功夫,看樣子他可能想拜我為師吧。 許多美國人都愛吃中國菜,一次有朋友問我在家是不是會吃狗肉,我說吃過一次,不過吃的當下不知道那便是狗肉,知道後心裡難過了好幾天,他們聽完都面有難色,好不尷尬。又有一次我告訴他們我很愛吃蛇,這回他們臉上除了不屑和噁心,還多了一分恐懼。中國菜嘛,愛歸愛,對於吃狗、蛇或雞腳的文化,他們卻是不敢恭維。 談到中國,老師說我們身上穿的沒有一件不是中國製造的,有同學不信,連內搭的襯衫也掀起來看個究竟,卻發現我們身上穿的美國貨、日本貨都是來自偉大的祖國的。逛街的時候拿起一件充滿異國色彩的手工藝擺設,仔細一看,又是中國製造! 有時候想要挑一張夏威夷風光的卡片寄回家,膽戰心驚地反過來看出產地,什麼?又是中國! 真令人洩氣! 什麼也是中國製造,不管是名牌是雜牌,統統滾到中國去生產。有時侯看到中國來的遊客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不知他們又是否知道標籤上寫著的是中國製造呢? 外國人又覺得中文字很好看,於是在身上盡刺些文句不通的滑稽字句。有次還看見一個女人身上刺著“雞” 一字,真苦笑不得,我只祈求她一輩子也不要知道那意思。 中國這個對美國充滿威脅的國家,實在愈來愈受世界注目,國人在外的行為,別人一一看在眼裡,有時候在公車上講話不自覺地太大聲,別人一瞄,總心裡一驚,心中在吶喊:請誤會我是日本人吧!